惊梦 额尔其撕河畔 （二）疯女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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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二）  疯女人     

(4)   徐先生和其他的几位老师又到河里抓鱼了,在那些浅水湾里,稍有点技巧的人准能抓到鱼儿,这些天我们的晚餐差不多都是吃的水煮狗鱼.狗鱼身体花白,模样有点象我们内地的黑鱼，是当地的一种冷水鱼,生长的非常缓慢,一年才能生长一厘米.这几天我们抓到的狗鱼,大约都在三、四公斤左右重,长约66厘米，这样算来这些鱼，大约已经生长了六十六年了，都快成鱼精了！简直太可怕了！狗鱼的肉质很有弹性,味道鲜美,营养价值极高.当地的少数民族不吃鱼,这大概是河里各类鱼儿多的原因吧!
    我和唐老师牵着枣红马来到河滩上放马.不一会儿,火红的晚霞绽放在天空,使人感觉置身在神秘莫测的幻境之中:眼前的草地和雪白的羊群,河滩和飞鸟、湖水、"卧龙"与变色的河水;远处的雪山、森林随时都在变幻着色彩,流光溢彩,美不胜收.不知不觉中,我们感到身后有人在讲话,回头看,是那疯女人正抱着其中一匹枣红马的脖子,与马在讲话呢?我们都惊出一身冷汗，这时候我们谁也不敢上前去牵马了,生怕出意外.这也是我们第一次,近距离接触疯女人,细细打量,单从疯女人现在的动作和背影的神态看,倒不象疯?讲话细声细语的,隐约听到:"妈妈会保护你的,,,,,,"什么,对马也表现出十分的爱和关心,还不时的用手抚摸马鬃.我们感到奇怪的是,看样子那匹枣红马对她也很熟悉,当疯女人与它交流的时候,它连草也不吃了,好像静静地在聆听似的.
    正当我们还在静静地观察的时候,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: 在浅河湾摸鱼的先生们,收工回宿营地时,在快靠近我们身边的时候 ,有人高声喊道:"快看那今天的收获!"这一喊声，可引起了大麻烦,只见那疯女人闪电似的冲向我们,一把就撕住我了的头发,又是乱抓；又是撕扯,那股爆发力简直想头疯公牛,迅疾我已经完全给打懵了,几个人上来都扯不开,越是扯她越是撕扯的厉害，痛得我拼命的嘶喊。
    后来我只听见洪亮的一声:"红卫兵来了!"瞬间疯女人松开了双手,我已是昏昏沉沉,两眼只冒金花,他们扶着我坐在草地上,我感觉头皮象针扎一样刺痛，脸和脖子也一阵阵地象火辣辣似的灼烧感，手上也沾满了血渍。接着又听到疯女人反复的高声喊叫:"毛主席万岁!""毛主席万岁!""给毛主席请罪.""给毛主席请罪."
    事后老师们告诉我说:"那天幸亏是疯女人的母亲闻声迅速赶过来,喊了一声:红卫兵来了.疯女人才松手的.接着疯女人一边喊:给毛主席请罪,一边跪在地上,一双抓满了头发（那可是我的头发）的手，抱着自己的脑袋不停的撞击着地面,额头上满是污渍，多亏是草地，没有受太大的伤。接着疯女人的母亲从手提袋里，取出了一本毛主席语录放在她的手里，疯女人才开始慢慢地恢复平静，那样子可太悲惨了,看样子她可能是文革时期疯的，她的很多记忆还停留在文革时期。不过那疯女人模样很不错，皮肤很白，黄头发蓝眼睛，有点象混血儿。"听到这些我浑身直颤抖,头脑发麻,为了掩饰内心的激荡,我极力让面部表情保持微笑，尽管当时我是非常狼狈不堪。